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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黄】晚晴

嗷!好光辛苦啦030!!!

山有木兮林有方:

 给 @盛夏星尘  @米了个Q 的G。


第一次写这对,望不辱命......






黄少天提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子,慢吞吞地掏出钥匙,打开家门。沙发旁的老狗看见主人回来了,仰起头吠了一声,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。他轻轻地踢了狗肚子一下,狗纹丝不动,他大咧咧地骂着这该死的大热天,抹了把汗,把东西放在厨房里。


 


不过大热天又比阴雨绵绵的春天好,他最近几年一下雨就犯风湿,更何况老人家本就耐热,现在就算热一点儿他也能忍。


 


快四点了,太阳的热度褪了些,他回想着喻文州早上教给他的广东鸡汤食谱,配合简陋的笔记,开始处理汤料。今早打给喻文州,问他怎么煲鸡汤的时候,他惊讶地说:“真是活久见了,你不是一向嫌煲汤婆妈,死也不肯学的吗?怎么,老来转性了?”


 


“老叶病了,哼唧着要喝鸡汤呢。”黄少天忧心忡忡。


 


“严重不?”喻文州连忙问。


 


“做完手术之后又躺了好几天,现在好多啦。”黄少天说:“前几天一直喊疼,晚上睡不好,又没有胃口,人都瘦了一圈儿……我还得变着法子往他嘴巴里塞吃的……”


 


“什么病?”


 


“肾结石。他怕之后复发,医生评估过后允许他开刀拿出来了。”黄少天说着说着,又开始生气了:“妈的,让他年轻时不注意身体!待他出院了必须每天监督他喝够八杯水!”


 


“少天。”喻文州没好气,笑着喊他的名字,一如从前,“你知道吗,你现在听起来像是个典型的……严妻。”


 


“队长!”黄少天吼,旁边躺着的老狗被惊醒了,不满地哼了几声,咬他腿儿。


 


喻文州笑得更欢了,他养的几只鸟儿也跟着啁啾叫了起来。


 


什么鬼严妻啊,老子不管他还有谁管他?黄少天按照喻文州的嘱咐,把整只鸡连着排骨扔进沸水里“飞水”,回想起早上队长的调笑,哼了一声。狗子闻到了肉香,突然回复了精神,站了起来,在厨房门前汪汪叫。


 


“这不是给你吃的。”黄少天告诉它,“这是给老叶的。”


 


狗子呜呜连声,看着黄少天,装出一副可怜相。


 


“……好吧,待会给你一点。”


 


 


 


他们家本来有两只狗,一只叫球球,一只叫烦烦。


 


说起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,那时叶修他弟带着他刚出生的孙女来串门子,他们俩一看那宝宝就喜欢,仨老头围着一个小公主,笑得跟傻子似的。宝宝却特别喜欢黄少天,握住他的手指摇啊摇,看到他笑也跟着咯咯笑。叶秋走后他还看着大门好一会儿,那依依不舍的劲儿惨遭叶修嘲讽没出息,可是没过几天,叶修就从宠物店抱回了两只金毛幼犬。


 


这俩狗子特可爱,当孙子养吧,他说。


 


他骂叶修神经病,却小心翼翼地把小奶狗抱怀里,小奶狗兴奋得直吠,热情地舔他下巴。叶修抱着另一只说,瞧它亲你那劲儿,你们俩有缘分呢。哎还像你那么吵,亲孙子,不如就叫夜雨声烦吧。


 


黄少天朝叶修虚虚地踢了一脚,叶修怀里的奶狗则不耐烦地朝汪汪叫的同伴吠了一声。


 


黄少天后来说,既然我的亲孙子叫夜雨声烦,另一只奶狗就叫一叶之秋了吧。狗子们全名太长,一开始是喊的秋秋和烦烦,后来经过叶秋的强烈抗议,才改喊球球和烦烦。


 


一眨眼十多年,叶秋的孙女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小奶狗也都成了懒洋洋的老狗。球球前些日子走了,只剩下烦烦跟他们过日子。


 


烦烦越来越懒,越来越安静,因此前几天他被烦烦一阵急躁的吠叫声吵醒的时候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——他坐起来,顺手摸向床的另一边,扑了个空,心里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

 


他一跑出房间就看到他家老头儿躺在地上颤抖着,烦烦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,咬着他衣袖呜呜叫。他扑到电话前拨110,然后蹲到叶修跟前,握住他的手,试着把人拉起来,拉不动。


 


他深呼吸了好几回,才能故作轻松:扭到腰了?哈哈哈早说你老了不中用了,你偏不信,现在可得教训了吧。


 


黄同志,幸灾乐祸可不要得……叶修勉力笑着。


 


那你以后别给我幸灾乐祸的机会不就行了。我告诉你啊,我可是个冷酷无情的人,再有下次我可不理你——


 


少天。叶修的手汗津津冷冰冰的,握紧了黄少天的手,喊。少天……


 


啊?


 


不怕,不怕啊。没事的。


 


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他张口想反驳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他像抱住浮木似的攥紧叶修的手,鼻子酸得好像刚被打了一拳,不停地深呼吸,才能压制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与无力感。


 


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漆黑的客厅里,这辈子从未如此害怕失去。


 


 


 


他不过是想叶修活得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


 


慢火炖成的鸡汤熬得很是鲜美,黄少天还把一点鸡肉留下来熬了鸡粥,叶修今天就能出院了,喊他别那么急过去接他回家,待他把出院手续办好了再来也不迟。黄少天看了看时钟,估摸着还有一点时间,索性整理了一下房间。


 


他拿着抹布,把柜子里的手办一个个拿出来,抹得干干净净。每一个赛季他们都有买自己角色的手办,玻璃柜子分两层,上层放一叶之秋,下层放夜雨声烦。其它角色的手办,还有一些纪念品啊奖状什么的,则安安稳稳地放在另一个柜子里。


 


他们都非常珍惜这些过去的回忆,手办们虽然不能说是光洁如新,可也是保养良好,在荣耀停服之后的这些年,更是成了千金不换的宝贝。叶修有时会笑说如果养老金不够了,随便拿个手办出去变卖也够过日子了……每想到这里黄少天就笑:他哪儿舍得,小叶子小时候不懂事,把第六赛季的一叶之秋摔地上了,还被老头子打屁股来着。


 


啊顺带一提,小叶子就是叶秋的孙女,今年也满十四了。


 


烦烦走进房间,爬上他们的床滚动,把鼻子埋在叶修的枕头里。


 


“想他了?”黄少天挠它耳朵,“他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

 


烦烦嗷呜一声。


 


“……我也想他。”他轻轻地说。


 


他看着满柜子的一叶之秋和夜雨声烦,突然想起他们把球球埋了的时候,叶修突然问他,为什么当初要替球球起名叫一叶之秋而不是君莫笑,明明笑笑也挺好听的。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。


 


他说,因为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,你就是一叶之秋啊。


 


他伸手,把第四赛季的一叶之秋和夜雨声烦拿出来放在桌上,面对面放在一起。夕阳西下,阳光依旧炙热耀眼,跃动着从窗外跳往桌子,照在战矛与剑尖上。


 


在联盟里,一叶之秋与夜雨声烦从未并肩。


可是在现实里,叶修与黄少天却并肩而行了那么久,一同往前,直至最后。


 


想到这一层,他又仿佛什么都不怕了。


 


 


 


他牵着烦烦等在医院门口,太阳越沉越低,都快沉下山了,叶修才被小叶子扶着走出了大门。被这病来回折腾了一星期多,叶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,脸色苍白得可怕,哆哆嗦嗦地走下楼梯。


 


黄少天走上几步要扶,被叶修打着哈哈躲开了:“哪儿敢劳烦剑圣来扶,没事没事,我还能走。”


 


“滚你丫的,你能走个屁。”黄少天才不理他那些无谓的男人自尊,骂骂咧咧地扶住他右手往前走。


 


小叶子在旁边笑,叶修指着黄少天鼻子:“你看你看,这把年纪了还那么毛躁,为老不尊让小姑娘笑了吧。”


 


“睁眼说瞎话呢,为老不尊的是你吧……”


 


他们进行着跟往常别无二致的对话,孙女儿在旁边默默跟随,老金毛慢吞吞地跟在后面。夜色缓缓覆盖大地,夜里有点凉了,黄少天握住叶修的手搓了搓,暖暖的,莫名的就安心下来了。


 


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。那时叶修还是叶秋,他在网上看到了叶修引咎退役的消息,炸了他QQ一晚上却恍如石沉大海。说出来挺害臊,他当时整个人都慌了,满脑子都在想他怎么可能走,他那么喜欢荣耀,怎么可能舍得走。


 


他是在那时才发现自己对叶修抱有不一般的感情的。尽管他知道,他终会学会接受没有叶修的荣耀,乃至没有叶修的世界,可是说到底,还是有叶修在身边,他这个人才是圆满的。


 


“少天。”


 


叶修喊他,他转头,看到老头儿朝自己眨眼,满眼都是笑意。


 


“眼睛有点红啊,哭了没?”


 


这于他们而言算是老得掉了牙的垃圾话,可唯独这一次,黄少天老老实实,毫不含糊地认了怂。


 


“真哭了。”他说,“下次可别这样吓我了。”


 


叶修跟见了鬼似的,看了他好一会,作出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。


 


“下次不会了。”他最后说。


 


他想了想,加了一句说,那我得活得比你久,让你走在我前头。


 


“那还是免了吧。”黄少天听到他自己说,“我舍不得。”


 


叶修没有回答,三人一狗慢慢走回家,一路无话。等回到家,小叶子陪他们吃了顿饭便离开了,黄少天强硬地让叶修麻溜儿地躺到床去睡,他自己累了一天,也跟着躺下要睡觉。叶修翻了个身,自他背后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指,慢慢地摩挲着。


 


他说,我也是。


 


黄少天嗯了一声,彷彿那是理所当然的事。他静了一会,说,那咱们走着瞧吧。走着瞧,这次是谁先走到终点。


 


“好。走着瞧。”


 


 


 


那天晚上,黄少天在梦里见到了叶修。


 


那彷彿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个人赛,他们朝着彼此走去,在途中相遇,握手,互相嘲讽,你来我往。叶修大概是说了什么挑衅的话,他气得也跟着扔下了狠话,让那个叶不修走着瞧。


 


他走进比赛席,掏出账号卡,熟悉的荣耀世界次第呈现在他眼前。


 


——那时,他们还能握紧战矛与利剑,而目光所及之处,都是光明的未来。


 


 


 


FIN.


 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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